第80章 口是心非(第1页)
“说这个做什么?”钱橙心情大好,悠闲地把自己塞进沙发里,眯着眼睛看向贺明川。贺明川低低笑出声,又说道:“下周我跟叶经阑在项目上,后半周会回来。”“前半周让秦淮审合同。”钱橙三言两语的把秦淮的工作安排好了。看得出钱橙心情愉悦,晚饭她都多吃了点。贺明川也开心。不管钱橙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心,但她心情好,他也跟着高兴。晚上遛过狗,见钱橙的温度降下来,贺明川把耳温枪留下,提醒钱橙晚上自己测一下温度,这才回家去。吃过退烧药,一夜好梦。早上,贺明川一早遛完了红包,照例在客厅转角办公。钱橙在小群里八卦。秦淮:【律所新安排了一个律师给我】秦淮:【不好带】秦淮最近有点郁闷。新律师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关系,入职律所第一天,是由金恒的高级合伙人带过来的,进了秦淮的团队。秦淮上面还有很多高级别律师,但如果要从基层做起,秦淮这里的客户数量和质量都是不错的选择。他说的大实话。新来的律师叫许言颂,国外名校毕业,履历很漂亮。孟从理:【以后也负责我们吗?】秦淮:【暂时不】秦淮带的赵律和刘律,刚跟瞳画磨合好,他不打算换人。况且,有些话当着这个新人的面,他不能跟瞳画的几人敞开聊。钱橙躺了两天,除了鼻塞、犯困,没什么大碍了,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有贺明川带红包出去解决生理需求,钱橙轻松不少。“下周见。”周天晚上,贺明川在门口跟钱橙道别,又弯腰摸了摸红包的脑袋。红包比钱橙有良心,知道他对它好,还扑了两下,试图搂住他的腿。贺明川回到楼上,屋里冷清,习惯了红包弄出来的动静,这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了周一下午,昂托资本的合同已经发到了钱橙的邮箱,她大致看了下,转给了秦淮审核。按照秦淮给手下三位律师的分工,这次瞳画投资协议的事情轮不到新来的许律,但他老板特意过来了一趟,话里话外是要秦淮带着许律接触下昂托资本这种客户,以后兴许跟他们能有合作。于是周五在昂托资本门口的咖啡厅,钱橙看到了这位新接手瞳画的许律。“这位是瞳画的钱总,这位是许律,”秦淮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以后跟我一起负责瞳画的事务。”“钱总您好。”许律微笑点头。“许律你好。”钱橙打量着这位新律师。长相就很律师,一身香奈儿套装,手上拎的大包带着明显的LOGO。她想起宋明冉在路演前提醒她的话:“低调点,别让投资人觉得你会把他们的钱用在自己身上。”果然她嫂子说的有道理,钱橙酸溜溜地想。许言颂也在打量眼前的钱橙。穿着休闲,戴着苹果的手表,身上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背着的小包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她是从一辆路虎揽胜上下来的,倒是符合她理工科的风格。合同是秦淮审核的,有几点修订,对方法务稍作挣扎就全盘接受了。今天提前过来,是让许言颂先跟钱橙见个面。简单聊了几句,秦淮说起了一会儿的安排。“这次昂托的梁律也在,他是法务部的负责人,有国外执业律师的经历,主要负责昂托的海外业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我们这个项目。”“打印版的合同我最终核对一下,你再签字。”许言颂蹙眉,秦淮给钱橙透露的信息过于详细了。有时候信息掌握在谁手里,主动权就在谁手里。她想起前些日子别的组有意无意地提到秦淮跟瞳画的老板关系匪浅,言语之间多有暧昧。钱橙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自己脸上扫过,颇有些探究与评判的意味。“许律有什么想法?”她看向许言颂。“没什么,秦律考虑得很细致。”许言颂一惊,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抬头,随后镇定自若地端起咖啡。秦淮心思还在待会儿的安排上,没发现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黑磷资本不好说话,修订版已经返回去了,我们再等等。他们的条件苛刻,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把昂托资本放在最后,跟黑磷谈条件把握会更大。”“说得好像昂托资本是冤大头。”钱橙对秦淮的说辞似乎不太满意,“沈逾如果再坚持就算了,我也不差这几千万。到时候业内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沈逾反悔了,反正丢人的不是我!”大头贺明川出了,钱橙现在不差钱,沈逾再这么多废话,她就出去胡说八道。这也不算乱说,黑磷资本合同上那些霸王条款,钱橙感觉稍有不慎就要赔个底朝天。她没打算给沈逾打工。许言颂暗暗咋舌。几千万,从钱橙嘴里说出来,轻松得好像几万块。她家虽有钱,但也不可能上千万流动资金说拿就拿。谈完了,三人往昂托资本的大楼去。贺家的产业也涉足地产,昂托资本的办公楼就是贺家的物业,市中心的写字楼,昂托资本占了顶楼的三层。接待的人是贺明川的助理Calvin,请他们稍候,随后去请贺明川和梁律。昂托资本的风格跟瞳画大相径庭,每个细节都透露着严谨和规整,像极了贺明川这个人。笃笃笃。Calvin从外面打开门,贺明川和梁律走进来。“久等了。”他的视线若无其事地从钱橙和秦淮的面上扫过,“上一个会刚结束。”“贺总客气。”钱橙开口,“这是秦淮,秦律和许律。”贺明川点头。秦淮跟视频里的样子相差甚远,但他还是凭借神态一眼认出来了这个人。看来律师这个工作很折磨人,他看上去比钱橙和孟从理成熟和沧桑了不少。纵使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见到贺明川的那一刻她还是被小小地震惊到了。眼前的男人表情冷漠,看向几人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开口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这种反差不同于过去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