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第1页)
陈栩之前来这边帮薄荆舟拿过资料,知道他书房的位置,熟门熟路的走到门边:沈小姐,太太让我来……看看您有没有找到她的报告单。 他刚刚在楼下听了全程,知道书房里并没有什么报告单。 沈晚瓷抬头,她眼眶有些红,整张脸苍白的不行,看向陈栩的目光恍惚又茫然,虽然是落在他身上,但又好像并没有在看他。 陈栩:您不舒服 没有,沈晚瓷将画从抽屉里拿出来,也没避着陈栩,走到门边时,见他的视线疑惑的落在自己手里的画上,还往他面前送了送,微笑着问:好看吗我打算拿回去挂在卧室的墙上。 陈栩:…… 他看着那幅色调和风格都很暗沉的画,咽了咽唾沫。 可能挂在卧室门上比较适合,辟邪。 他没说话,但沈晚瓷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初创作这幅画时,她在沈家的日子已经是举步维艰,被压制得很惨了,渣爹后妈,还有个处处挑她刺,和她斗得你死我活的沈璇,心情怎么可能会好,没半夜拿把刀把他们都噶了,就是她还心存良善了。 这种情况下创作出来的,以心情作为主题的画作,画风不诡异阴森才怪。 所以被卖出去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撞上了某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估计她的课业老师也是这么想的,还拉着她去买了好几次彩票。 但如今看来,真正傻的不是买画的人,而是她自己,他为了博女朋友一笑,花了笔为数不多的小钱,就给她的人生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阴暗历史,瞬间将她拽入了语言暴力的漩涡中。 下了楼,对上江雅竹殷切的目光,沈晚瓷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妈,我临时有点事,让王姨陪您去医院复查好吗报告单医生那里都留着底的,直接去就行了。 好,江雅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不对啊,这怎么看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她试探性的问:晚瓷,你在荆舟书房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怎么上去一趟下来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晚瓷不想让江雅竹操心:恩,是看到了点特别的东西,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震惊,所以我现在要去找荆舟。 听她这么说,江雅竹放下心来,拍着她的手道:好好好,你去找他,夫妻俩吵架就得往开里说,别憋在心里,不要动不动就说离婚,不吉利的,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 从老宅出来,沈晚瓷直接去了薄氏,熟门熟路的上了薄荆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前台倒是拦了,不过她说自己是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的,就放她上来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沈晚瓷是走后门进来的,工作轻松工资又高,还能近距离接触到薄总,而且自她走后,那个让大部分人眼冒绿光的职位也空置了。 薄总身边现在除了个陈特助,就没有旁的人了。 陈栩陪着江雅竹去医院复查了,不在,拦住她的是陈栩的助理。 沈秘……沈小姐,您有预约吗没预约不能进去。 沈晚瓷才不理他,她知道薄荆舟的办公室,不需要他带路,但那只始终拦在前面的手让她烦躁:陈栩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份 助理没陈栩经历的风浪多,还没法做到泰然自若,闻言,结结巴巴的回道:说……说过,但沈小姐,薄总办公室现在有客人在,要不您去会客厅等等。 沈晚瓷看出他急切想把自己支走的意图,挑了挑眉:是个女人 ……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进一退的挪到了门口,沈晚瓷直接拧开了门。 里面的人果然是简唯宁。 她穿着浅色调的衣服,黑色长发垂下,挡住了她半边的脸颊,前交叉式的淑女坐姿,背脊挺的笔直。 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高的自傲。 看着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门口的沈晚瓷,薄荆舟眉头微微蹙了下,对旁边一脸紧张解释的助理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助理如蒙大赦,临走时压低声音对沈晚瓷道:简小姐只比您早来半分钟。 这是怕沈晚瓷误会呢。 简唯宁有些勉强的笑了下,虽然不乐意,但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没有不乐意的资格:晚瓷,我来找荆舟是…… 沈晚瓷没有搭理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朝着薄荆舟走了过去。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妥。 简唯宁一怔,也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跟着沈晚瓷走到了办公桌前。 沈晚瓷一言不发,抬手就朝着办公椅上的男人扇过去。 巴掌带起的冷风拂动着薄荆舟额间的碎发。 沈晚瓷,你疯了是简唯宁的声音,从她紊乱急促的呼吸声中就能判断出她此刻有多愤怒,她扣住了沈晚瓷的手,拦住了这记巴掌:我来找荆舟是谈公事的,一起来的还有我们舞团的负责人,不过刚刚去上洗手间了没和我一道进来,你一进来就直接上手,吃醋吃到这份上,是不是也太无理取闹了 沈晚瓷冷着眉眼抽回手,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又端起桌上的咖啡,泼在了薄荆舟的脸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人没办法阻止。 做完这一切,沈晚瓷才终于大发慈悲的开了口:我无理取闹 她将手上的画扔在办公桌上,挑起的眉眼满是嘲弄和不屑:难道不是你们卑鄙无耻下流龌蹉为了学校几句口舌之争,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人在做天在看,坏种是会遭报应的。当然你们皮厚,雷都劈不死你们,但你们就不怕以后报应在孩子身上毕竟这么损阴德的事,连累个子孙后代也是正常的。 她一张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让人想阻止都找不到机会。 沈晚瓷自认自己以前没有这么刻薄,就算骂人,也不会牵连到父母孩子,如今都口不择言了,可想而知被气得有多狠。 薄荆舟从沈晚瓷进来起就没说过话,视线一直落在那幅画上,直到此刻才开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