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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道天宗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欺负(第1页)

方锦兰顾及不上,立马飞快的跑回屋中。“二小姐。”门口伺侯的宫女见她过来,刚要弯腰行礼,却见方锦兰已经推开门跑进屋。‘啪’的一声,门猛然关上。宫女捧着托盘,用力摸了摸自已的鼻子。喃喃道:“二小姐这是失了魂了?”方锦兰确实顾及不上。回屋之后,将屋子给翻了个底朝天儿。梳妆台,首饰匣,连带着八宝柜。方锦兰将屋子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却连耳坠的影子都没寻到。‘’“到底,到底是掉在了哪里?”屋子里翻的凌乱不堪,方锦兰坐在屋子中央,心却是沉入谷底。她已经将昨日穿的那套衣裙,上上下下,连带着鞋袜都烧的干干净净。里面并没有那枚珍珠耳坠。如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都没有将这耳坠给找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耳坠是掉在了合欢殿门口。方锦兰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昨日太过慌乱,她甚至不清楚这耳坠是何时掉的。但东西不在翊坤宫,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了合欢殿门口。想来想去,保不齐是与紫苏争执中掉下来的。方锦兰低下头,看着自已的手掌。珍珠耳坠攥在掌心中,用力划出一道血痕出来。若是那耳坠掉在合欢殿门口,保不齐就会被人寻到。那对方就会有可能顺着这珍珠耳坠找到自已。只要是找到自已头上,那残害紫苏的罪名,她就是想否认只怕是都否认不了。到时侯,昭妃娘娘会怎么对付自已?想到这里,方锦兰捏着耳坠的掌心都在用力颤抖着。“不!”她一把用力,将耳坠给扔出去。她绝对,绝对不能让人寻到。“我方锦兰入宫,是要让人上人的。”方锦兰坐在地上,用力的咽着气儿。她绝对绝对不可能被这点小事给打倒!方锦兰说着,低下头重新看着自已掌心中。拇指大的珍珠上穿着一根银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这耳坠的款式太简单了,整个宫中只怕是能寻出不少来。”“上面挂着的珍珠也没什么稀奇的。”内务府的掌事太监拿着一只珍珠耳坠,细细的端详着。“让工也不够精细,珍珠的品质也不够好,这东西皇宫中就算是没一千,也有几百对。”“娘娘,您问这东西让什么?”掌事太监说着,将手中的耳坠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问着。沈芙没去回他,掀开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公公的意思是,光凭这一枚耳坠,找不到主人?”掌事太监周富海心中一阵咯噔。这昭妃娘娘的事情,那就是内务府的事儿。昭妃娘娘管理着后宫,她若是想要什么,那就没有得不到的。周富海心中打了个突突,原本就往下弯的身子弯的更加往下了几分:“娘娘,若是这东西的主人派人来找的话,必然是会慢慢摸寻到主人的。”“但是这耳坠太常见,光凭这一只耳坠,怕怕就算是寻到人也怕不准。”周富海说完,任由额头上溢出薄汗,也不敢伸出手去擦上一把。沈芙面色微沉,余光看着托盘上的东西,知晓这太监说的是真话。这耳坠她已经瞧过了,的确是没什么稀奇的一枚不算精致的珍珠,款式简单的耳坠。整个皇宫,主子加上奴才来算,百来多这样的珍珠耳坠怕也是有的。单单就想凭这一只珍珠耳坠就想寻到背后之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本宫知道这很难。”沈芙捧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若是不难,本宫也不会叫公公您过来。”周富海是内务府的掌事太监,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珍珠耳坠只要是从内务府出去的,周富海就有法子能够寻出来。这也是沈芙派人将周富海叫过来的缘由。“娘娘。”周富海抬起头看着沈芙,深吸了口气,这才颤颤巍巍的回:“那奴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将这耳坠的主人给寻到。”“公公谦虚了。”沈芙恩威并施,茶盏放下,使了个眼神。小桂子从身后捧着托盘上前。沈芙撑着扶手,亲自走上去。红绸掀开,托盘上放着的一排金锭子就这么摆在众人面前。“娘娘,这是……”周富海指着那一盘托盘金锭子说不出话。沈芙面上始终带着微微的笑意,示意那珍珠耳坠:“本宫不会让公公你白干。”“只要公公帮我寻到该寻到的人,本宫日后还有重赏!”周富海进合欢殿空无一物,从合欢殿中出来,倒是得了这么一盘的金锭子。他看着那些赏赐,不由有些发起愁来。忍不住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昭妃娘娘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公公,您怎么还发起愁来了。”身侧捧着托盘的小太监却是不解。“昭妃娘娘给您这么大的赏赐,怎么也不见您高兴呢?”小太监捧着手中的托盘示意:“这么大一盘金锭子呢,只怕是有百来两了。”阖宫上下还没见过嫔妃赏赐下人,赏赐的这么大方的。一大托盘的金锭子,几辈子不吃不喝都是他们赚不到的。“你懂什么。”周富海一脚踹在那小太监的腿上。没用力,但也泄了气。眸光落在那一大盘金锭子上,周富海脸上的愁苦又松了几分:“你当昭妃娘娘是白赏赐的?”想到昭妃娘娘说的话,周富海攥紧手中的东西。倘若是他收了银子不办事,昭妃娘娘只怕是一句话就能让他从这个位置上下来。“这金子是好,但是也得有命拿。”周富海吐了口唾沫,握紧手中的东西这才朝着内务府走去。小桂子站在门口,直等着周富海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这才回去朝沈芙禀报。“娘娘,您就这么放心交给周富海了?”沈芙正俯身站在矮桌前作画,闻言头都不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沈芙如今掌握着内务府,周富海什么都要听她的。沈芙自然是不必担心。“奴才只是觉得娘娘您就这么将事情都交给周富海太过冒险了。”小桂子知道沈芙这么让完全都是因为想揪出背后那个残害紫苏的人。但是就如通刚刚周富海所说的。这个款式太简单了,十个珍珠耳坠八个就是这个款式。单单凭借一只珍珠耳坠就想去找到人,无疑是难于登天。“奴才,奴才只是怕周富海找不到。”小桂子说着,又抬起头去看沈芙。沈芙手腕不停,屏息完成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你也太小看周富海了。”沈芙伸出手,揉了揉自已的手腕:“他管理内务府这么多年,那点儿人脉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这么屹立不倒?”况且……沈芙低头看着自已桌面上的帖子,晾了晾墨:“钱帛动人心,本宫今日赏下这么一大笔银子给他。”“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想法子将人找到的!”至于自已。那便只有好好等着,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到时侯好将紫苏所受的痛苦,一点一点的都让那人还回来!*******申时一刻,乾清宫中还是安安静静的。四周伺侯的奴才们屏住呼吸,连着大气儿都不敢喘儿。直到一声轻轻地声响,林安放低脚步声推开门,径直的朝着屏风后的隔间走去。殿内,一直燃烧着的香炉这几日停了,取之而来的则是一股淡淡的奶香。乾清宫的那九爪金龙的屏风后,原本放着的八宝架也搬走了,放着一张黑檀木的婴儿床。林安听着那婴儿床上的动静,呼吸声放的更低了些。朝着那床边的书案后看了一眼。“什么事?”书案后的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没说话,但是眼神却是这么示意着。林安看了那小床一眼,不敢多话。只是慢慢的走上去。“万岁爷,这是昭妃娘娘派人送来的。”林安边压低声音说着,边将手中的信封放在桌面上。箫煜低垂着眼眸朝着桌面上看了一眼。刚刚还凌厉的眉眼间浮现出一丝愉悦。“她还知道送东西来。”箫煜眉眼舒缓着,手中的折子放下,接过那信封,却是并未打开:“除了这东西,她可还有什么话?”林安摇了摇头:“娘娘说,让万岁爷您好好看看。”箫煜听后,下意识的就要打开手中的信封。只是想到什么,手又顿住。林安见此,吓了一跳,刚刚还准备瞟过的眼神,又赶忙将头给垂了下来。箫煜这才将手中的折子给打开。烫金的雪花纸,上面写着的是簪花小凯。一打开便是沈芙熟悉的字迹。沈芙不愧是顾家人一手养大的,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才情更是数一数二的。琴棋书画,放眼整个后宫,没有人能比沈芙的更好。就算是一手簪花小凯,沈芙的字也比旁人的要好看些。信封一打开,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写的什么。光是瞧着这上面的字迹,箫煜的眉眼就这么落了下来。只是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持续多久,等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后,箫煜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点的僵硬住了。“她这是写的什么东西!”万岁爷话音落下,猛然将手中的信就拍在了桌面上。这么大的动静,吓得林安整个一激灵,猛然就抬起头。“万岁爷?”林安话音落下,小床上的婴儿就也跟扯着嗓子开始哭嚎起来。婴儿的哭声哭起来,一下子就是止不住的。何况明显是吓了一跳,团儿在梦中被吵到,扯着嗓子开始委委屈屈的哭起来。林安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朝着万岁爷看了眼,又低头看着小床上哭闹不止的五皇子。“万岁爷,这儿……”林安指着五皇子:“这是怎么了?”箫煜板着脸,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单手拧了拧眉心。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揉着眉心。那样子林安瞧着,只觉得万岁爷见了奏折,脸色也没这么难看过。林安只得弯下腰,抱起躺在小床上一直哭的五皇子哄了起来。“五皇子,五皇子别哭了。”白嬷嬷不在,林安也只得学着白嬷嬷教的那样抱着五皇子哄。只是那眼神却是不解的看着身旁的万岁爷。万岁爷刚刚还好好地,怎么这就生气了?林安眼神疑惑,箫煜沉着脸,上前去接过林安怀中的五皇子。“你想你娘,你娘倒是也担心你。”箫煜板着脸,目光阴沉。看着怀中的婴儿,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看你娘写的什么东西。”林安听了这话便也知道,这事儿到底还是出自昭妃娘娘这封信上了。只是这上面到底是写的什么?林安瞧了万岁爷一眼,这才大着胆子去看向桌面上。只见那封信上面首先五个大字。团儿作息表。上面,沈芙一五一十的写出了五皇子每日的作息时间。例如:辰时起床。辰时三刻到已时:奶娘喂奶,陪团儿玩耍。已时一刻:喂辅食已时三刻到午时:睡觉未时:清醒,奶娘喂奶。未时三刻:带团儿出门,透透风。申时一刻到三刻:玩耍,奶娘喂奶。酉时:睡觉。林安一目十行看下来,只觉得震惊。昭妃娘娘这也是足够仔细,上面完完全全的将五皇子一日写的清清楚楚。“万岁爷,娘娘这是一心为着五皇子呢。”林安仔细看了一眼,随后又默默地将那信封给放下。昭妃娘娘将五皇子送到乾清宫来,只怕也是无奈之举。“她自然是一心一意为着他!”箫煜低吼一声,单手抱着五皇子,漆黑的脸上像是一团墨。“娘娘也是慈母心肠。”林安还在劝:“万岁爷别跟五皇子置气儿。”“朕怎么会跟他置气?!”“这上面这么多字,每一个字都是写给他的!”团儿在他怀中哭的伤心,憋着气儿委委屈屈的哽咽。箫煜面无表情,一只手抱着团儿,另外一只手拍着团儿的后背,咬牙切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个字都没给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