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1页)
姜浩然瞳孔微缩,扬手冲着黑衣刺客的胸口就是一枪,随后他一脚将黑衣刺客踹晕,浑身发抖地将冼灵韵搂在怀里。
副官们一半望天,一半望地,转头识趣地去收缴枪支。
冼灵韵拍了拍姜浩然宽阔的背,声音嘶哑道:“我快被你勒死了,咳咳。”
姜浩然赶紧松了松,他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心有余悸道:“你真的要吓死我。”
他那样恐惧惊惶,跟平时土匪霸道、纵情肆意的他判若两人,冼灵韵心中闪过一丝暖流,难得温顺地轻拍着他,“抱歉,让你担心了。”
除了卡乐门老板和师傅关心过她,这个世上大抵也只有姜浩然那么疼她了。
也许她心里,是有姜浩然一席之地的,但还远不及她向往的自由,她无法放弃自己的信仰。
她望向他的目光,有心疼、愧疚,唯独没有深入骨髓的爱意。
姜浩然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大手扣住她的头狠狠亲吻,仿佛汲取她的气息,才能给他增加安全感。
大庭广众的,一些胆子大的副官坏笑着往这边瞟,这颇有些伤风败俗,冼灵韵就推搡着他的胸膛,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地面上一个胸口中枪的刺客突然抬起枪。姜浩然看到时呼吸一窒,他想都没想,直接抱着冼灵韵调转了下位置,他的腹部被子弹穿透,血如泉涌。
“姜浩然!!!”
医院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阴冷潮湿的风铺面而来,滚轮碾压在光滑地板上,刺耳喧闹。
姜浩然腹部血流不止,他俊脸血色褪去,一片惨白,却不忘抓住冼灵韵的手,虚声安慰道:“没伤到要害,别担心。”
冼灵韵满脸濡湿,手上还有他的血,眼睁睁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她呆呆站了一会儿后,被副官扶到旁边椅子坐着。
她像个无悲无喜的雕像,背部挺直僵硬,只剩滚滚泪珠不断滴落在地,沾湿她的鞋面。身上的西服,还残留着姜浩然身上温暖的皂香。她小臂上黑色蕾丝手套,编织着她最爱的海棠花。
冼灵韵突然压抑痛哭,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他险些丢掉性命也要保护她,她明明那么不识趣,还总是气他,干脆就不要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啊。
交织愁绪不断充斥脑海,冼灵韵眼泪渐渐流干,脸色苍白。
副官见她稍微冷静下来,就出声安慰道:“少夫人,少帅他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您不要再哭了,否则少帅醒过来看到,肯定会不好受。”
副官敬重姜浩然,自然爱屋及乌,对冼灵韵也百般恭敬。为了转移冼灵韵注意力,他把话题转到别处。
他夸赞冼灵韵是巾帼英雄,“当时您被刺客抓住时,那夺枪的身手,让我一个常年握枪的大老粗都不得不佩服,您是怎么学会这手的?”
冼灵韵何尝不知副官的好意,她虽然伤心,但也不想拂了人家面子,声音有些空旷道:“我六岁被赶出家门,被一个木匠收养长大,他从前偷盗出身,隔空夺物是他的绝活,他把这门手艺教给了我。”
木匠是她的养父,对她有再造之恩,只是在她十七岁时,木匠凭空消失,再没有回来过。她当时落魄,就女扮男装,壮着胆子去赌场出老千。
她手快,靠赌术养活自己,但是她不贪,能吃饱肚子就成。后来卡乐门老板在街头捡了她,培养她唱歌,二人一同经营卡乐门。再后来,她被姜浩然掳走。
被姜浩然禁锢在别馆的这些日子,她从不安分,有机会就逃,甚至还想夺走他的枪,跟他同归于尽,可是他警惕到令人发指。
她这点小本事,在他面前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姜浩然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手术灯还亮着,副官硬着头皮没话找话,冼灵韵看着副官憨厚的脸,莫名就没那么压抑了,她静坐着,与副官聊一些趣事。